4/21/2004

couldn't agree

今天劉迺強如常的在信報發表他的專欄, 內容其實有趣, 唯當中一些邏輯推論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他說西方價值不一定先進, 而"從馬克思以來的左派指導思想, 以及過去�|分一個世紀堅持改革開放的統, 中國是當今世界最具朝氣和活力的國家"。

馬克思思想是從哪兒來? "左派"這個概念是誰人教? 改革開放是學哪一個體制? 從洋務運動以來, 中國人就是擺脫不了"中學為體, 西學為用"的魔咒。 事實勝於雄辯, 即使由一九�|九年到現在, 內地所謂意識形態之爭, 也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與自由主義之爭, 這些不是西方的價值?

他說'反中派'自我矮化, 看不起中國文化; 又說"不以為香港的淺薄商業文化..... 小島特性, 能在政制方面對中國有太大的創新和貢獻"。我對"反中派"不大認識, 不知自己算不算一個反中派。但若你說司徒華他看不起中國文化, 看來令人難以認同。也許, "反中派"看不起的是共產黨的某些所作所為, 矮化的是內地的一黨專政體制吧了! 反而, 劉遷強將香港文化矮化"淺薄的商業文化", 否定了香港成為國際都�|的可能而矮化成"小島", 他才是不斷將香港人、以至香港文化香港身份矮化的先鋒吧。

他又說"反中人士嘗試照搬美英公開對抗的方式, 而中國傳統不喜公開對抗".......... 我不知道甚麼叫"美英公開對抗的方式", 我只知在英國海頓園有個地方每人都可以公開發表言論; 我只知谷友 Freeashome 介紹我們看的英國國�|辯論中, 議員們發言言之有理、雄辯滔滔、不失幽默; 我只知道在美英的'公開對抗'當中, 不�|見到政府出動軍鎮壓, 不�|有人被叛政治罪, 也不�|有為期十年的大批鬥。 為甚麼在社�|上表達訴求�|被劉迺強認為是對抗? 有沒有渠道讓這批"對抗"的人參與'協商�|議"?

至於中國傳統是否不喜歡公開對抗, 我未生活過在傳統中國社�|, 我也不知道。農民革命算不算公開對抗? 辛亥革命算不算公開對抗? 我想, 是中國的在位者由始至終都不喜歡有人對抗吧了..............

據說劉迺強是香港的"開明左派", 若然是真的話, 那可令人十分擔心。洶湧澎湃的愛國主義宗教情緒、對香港社�|文化價值的不認同、對香港人身份的矮化, 還有對中央權力的膜拜, 漠視對個人自由、公民權利的追求, 看來就是做成了"香港政治長期存在親中與反中的兩極"的文化原因了。

sunfai

P15 信報財經新聞 劉迺強

2004-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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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與港

親中反中長期並存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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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台灣政治有明顯的統—獨(保持現狀—急獨∕外省籍—本省籍)的主軸,鬥爭長期存在,香港的政治長期存在親中與反中的兩極,時隱時顯。作為港人,我 們要面對這現實,同樣道理,中央也要面對這現實。

  親中—反中主軸的存在,原因十分複雜。簡而言之,外有冷戰和國共鬥爭 的背景,內有共產黨多年錯誤的沉澱。之所以�|延續下去,外有中美戰略關係必有矛盾,美國對華必有抑制的一手的背景,內有東西方、傳統和現代價值觀的衝 突,中間還加插特區政府的錯失。鄧小平看得很透徹,概括為資本主義和社�|主義兩制。

解決兩制矛盾的基礎

  這兩制歸屬於一國之中,但你 不要改變我,我也不要改變你。不過從單一國家的邏輯,特區不要改變社�|主義的主體,但你如有任何重大改變,社�|主義的中央也要管,以免失控,妨礙資本 主義這邊的繁榮、穩定和發展,甚至對社�|主義這邊發生政治、經濟和社�|不良的影響。這明顯不是對等的關係,反中這一邊很不高興,認為是「鳥籠」,是一 種壓迫。但是「一國兩制」和將其具體化的《基本法》是大家同意的契約,如上周分析,不管親中或反中,都要嚴格遵守,不管反中這一方高興與否,《基本法》畢 竟是一個解決兩制之間矛盾的共同基礎。

  問題是親中與反中雙方同時在香港內部存在,和從此引發的政治、社 �|、經濟矛盾,鄧小平沒有詳細思考,我們也始終未有好好解決。在原始的構思之中,香港既是一個資本主義社�|,當由資產階級專政。中央於回歸之後,只換 國旗,派財閥或其代表出任總督,其他一切依舊。由於當時的華資大老並不熱中,才出現民主這問題。這問題再為英方利用,推出代議制,其「還政於民」的企圖雖 被中方識破和粉碎,但卻出現了民主拒共,以及反中與民主密不可分的怪圈。

  與此同時,中方也從香港要實行真正資本主義出發,簡單的把香港定位為 經濟城市,親中不但等同保守反動,而且也反民主。今天香港政治的兩條主軸:親中—反中、保守—進步,親中與保守、反中與進步必然地連結在一起,就在中英鬥 爭中底定,持續至今,還要往後發展。

  反中一方所謂「民主派」長期的單一議題,就是全面直選。在回歸之前, 在同樣是單一議題的最後港督彭定康主導之下,民主黨獨領風騷。回歸之後,在外少了英方鼓動,在內民生議題抬頭,民主黨一蹶不振。但另一方面,特區政治不斷 犯錯,慢慢使具體的不滿演化為一般的不滿,成了政治問題,再於廿三條立法弄到天怒人怨,「民主派」乘機突破,對特區政府和特首的不滿於「七一」大爆發, 「民主派」於事後將這事件包裝為爭取直選大遊行,要求直選於二○○七、二○○八年一步到位。反中這一方以直選作為決戰場,認為如果二○○七年進行直選, 「民主派」必勝無疑,之後便可根據其詮釋,實行完全自治。為了順利達到目的,他們還努力擠走中央,要「還政於民」,終於引致中央反彈。

  中央出手之後,已經斷了朝這方向發展的可能性。但是在特區之內,長期 依然有反中這一方,以及市民對直選的訴求,中央不能壓抑,事實上也不應壓抑,因為這解決不了問題。但是如果中央能正面把直選問題和政制改革合理解決了,民 主化就不可能再繼續成為反中人士所能依賴的唯一議題,中央和親中人士也毋須再背反民主的惡名和原罪。

  之後親中與反中之間的角力不管還�|產生什麼新的議題,有一點可以肯 定,它不�|肩負以往冷戰和中英鬥爭等歷史遺留下來的包袱,儘管仍少不免與中美關係的寬緊起落相聯繫,但歸根到底,將基本是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在香港這個 社�|主義中國土地上實行資本主義的國際都�|中融合再結構所產生的漣漪,我們不但要忍受這過程中對我們個人和社�|各方面的衝擊,為了中國現代化,我們 要珍惜這個難得的試點。

西方價值不一定優越先進

  我跟很多民主派的朋友意見分 歧的地方,在於我認為東西方文化,以至傳統與現代的價值碰撞中,西方和現代不一定是優越先進,因此親中一定是保守落後。事實上,從馬克思以來的左派指導思 想,以及過去�|分一個世紀堅持改革開放的傳統,中國是當今全世界最具朝氣和活力的國家,香港的親中人士同樣應該是改革開放派。在解除了直選這包袱之後, 親中人士應有信心進佔改革開放的道德高地,不但理直氣壯的與反中人士作多層次的交鋒碰撞,更應有志氣立足香港這個中西交匯點,創出一些領導世界潮流的成果 出來。這就是香港自開埠以來一百五十多年的驕人傳統,以及往後的特殊使命。

  目前全世界都斷定香港在殖民地時代的光輝,以及在中國現代化初期獨特 的貢獻不再。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香港重新接上臍帶,從博大精深、朝氣勃勃的母體中吸收養料,我們往後的作用,可能不再是國家級,而是國際級的。

  這條路,反中派從開始就自我矮化,根本看不起中國文化;但親中派單獨 也走不了,一定要通過與反中交鋒碰撞才�|產生更優越先進的事物。這就是辯證法中矛盾統一,否定之否定的定律,同時也是為何香港有世界級成就潛質的根源。 親中和反中長期並存和互動,這是全中國、全世界都沒有的。

民主並非就是直選

  我和許多民主派理論家的另一 分歧之處,在於我不認為以香港的淺薄商業文化,以及地方級小島特性等,能在政制方面對中國有太大的創新和貢獻。但是無論如何,西方民主制度肯定是最能與香 港這個走在世界前沿的都�|城市經濟基礎配合的上層建築。許多研究都證明民主與經濟發展沒有必然關係,但在某一經濟水平以上,不可能沒有民主:能想像紐 約、倫敦、東京沒有民主嗎?這正正是因為民主並非直選那麼簡單,民主是一種系統制度,是一種生活方式。

  但是西式民主也有不同變種。反中人士嘗試照搬美英公開對抗的方式,而 中國傳統不喜歡公開對抗,親中人士習慣協商找尋共識。目前香港走上「示威之都」這極端,不過假以時日,也許我們可以發展出既有透明度,也毋須動通過對抗解 決問題的方式。誰知道?有如中國著重協商和仲栽解決商業糾紛,其他國家開始發覺這可能是更好的方式。有一天,制度化、規範化的協商也可以成為解決政治問題 的更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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