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國族
M教授:
您好! 本人xxx, 花名sunfai, 02年畢業於C大疊字系。當年我曾在xx社搞些以為可以推廣社會科學的活動, 曾邀請你分享你就 LMF 的研究, 並就一些身份認同調查的問卷徵詢你的意見。
說一大輪, 不過是希望能稍稍喚起你的記憶, 幻想您可能還對數年前的少許交往有些印象。
我必須承認, 當初您在油麻地Kubrick 分享這研究時, 經已吸引了我的注意。在做功課的期間多多少少接觸到這研究中的一些文章, 想不到在台北竟找到這本書。回想起來, 您在0102年左右能跳出香港本土身份的自戀, '毅然'走到南中國作文化研究, 某程度上對我是有種啟發/啟蒙。
輾轉間, 我進入了一間跨國環保機構工作, 現在駐廣州辦公室。機緣巧合下上週我到台北出差, 忙裏偷閒時竟在信義誠品的簡體字書架上找到您的'新作'《酒吧工廠: 南中國城市文化研究》。
今天離您這些研究又過了些日子, 03、04的七一對香港又帶來很深刻的改變/洗滌, 而南中國的情況也許又有所不同(比如民工荒呀, 維權事件呀等)。但, 這一系列的文章/研究還是很大程度能反映南中國的文化光譜, 相當深刻。您在書中提到的'空間流動性', 廣州人與北方人的身份割裂, 小資的情調等等等等, 有不少竟就是我生活的一部份。
透過環保工作, 我親身體會到香港與南中國的整合過程中其中一面。當跨國企業睇中了中 國的市場時, 各大 NGO (又名BINGO, Big International NGO) 包括環保 NGO 也把中國視為兵家必爭之大, 快速擴展業務。從環保議題來說, 今天香港的環保問題已和珠三角洲密不可分 (當然, 搞無膠袋日是另一回事); 從機構發展來說, 香港人一方面把'國際'經驗帶入中國大陸, 另一方面盡量的洗淨我們的'港味'以求能更好的開展項目工作, 內地同事與香港同事間的等級關係已變得相當尷尬, 我們越來越難說服自己及內地同事為甚麼我可以拿多些人工卻不甚懂'國情'。
我沒有做過較科學的調查, 但我估計這些從香港越過羅湖邊界的港人可能在書寫著一套相當 unique 的港人身份。從運動的角度, 他們了解到在中國大陸的項目工作已和香港的工作分不開來; 他們相對較能自我批判, 留意到自己的經濟、文化強勢, 在工作中有時也許會刻意的淡化港人的身份; 相對於港人/大陸人的身份認同, 他們也許更認同'internationalist', 但也不排除一些人夢想可搞和平演變。他們透過國際網絡把社運資源帶到中國大陸, 但在大陸搞項目他們又要有所妥協。 香港六四、七一對他們很重要, 一方面他們能為自己來自香港已感到幸運, 另一方面也許進一步強化了'北進'大陸的信念。
我永遠都會記得在無牌下從惠州以百廿咪開捷達小車回廣州對我的地理想像的衝擊; 但我每週跳上廣深鐵路時, 也不會忘記旺角人山人海的躁動。
祝 安好!
sunf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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