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很小就不時會去深水埗, 因為父親參加的社團總部就在深水埗。
我對長沙灣道上的時裝批發店、麻雀館都很熟悉。特別是已執笠的香城酒樓, 我記得小一上學期期中考的成績表就是在那裏給父親看的。我幼兒園畢業時考第一, 那次考第四, 初上小學的我特別緊張。 爸爸看罷成績表, 問以我盡全力沒有, 我說未盡全力; 他笑笑口說你未盡全力就考第四, 下次盡力就好了。我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從此知道父母對我的要求不是要考第幾名, 而是否盡人事、安天命。
到中五的那個暑假, 是九七年吧, 因為有空, 經常拉著一伙朋友上社團做義工。我們在天台的那間僭建屋內說著笑, 籌備那名為「讓歷史透視末來」的香港近代史展覽, 殊不知已在接受老爸設下的愛國教育, 我對 “省港大罷公”、 “沙面慘案”的認識就是來自深水埗。
我和一眾友人們首次見到性工作者就是在福榮街/福華街那裏, 老實講, 很嚇人。在天台上我們看著一班又一班的航機從西面飛來, 越過頭頂到石硤尾拗彎降落, 記下了我們青春的躁動。
後來年紀漸長, 逐漸了解到深水埗原來是香港其中一個最貧窮的社區, 覺得自己的社團紥根基層很有意思。現在很少往那裏了, 但總忘不了鴨寮街的舊貨與咸書店, 總會想起公和豆品、劉森記麵食、譚仔記米線, 以及金輪的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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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假, 在家裏吃晚飯時看了
《鏗鏘集》, 介紹
培道中學為了重建舊校, 搬到深水埗的故事。
一直以來培道中學對我來說, 就是一位好朋友的母校而已。看罷這故事, 我走到它的網頁一看, 覺得特有意思。原來培道中學跟培正、嶺南、真光等校一樣, 來自廣東, 和粵港的故事有著糾纏不清的關係 (唔知廣州舊校仲係唔係度呢?)。它一方面宣揚基督教, 一方面堅守母語教學的傳統, 不正是近代中國在現代化道路上跌跌碰碰的寫照? 更令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 網站除了例牌的介紹學校特色及學業成績, 有一頁是職員工友的心聲。一所學校有深遠的歷史已經難得, 能有這樣的人文關懷, 著實讓人不得不喜愛它了。
這套《鏗鏘集》講校長、老師、學生如何適應校舍暫從九龍塘暫搬往深水埗的歷程。學校對舊校舍的一段情故然感人, 惟對搬往新區的anxiety也相當搞笑。明白的, 穿白色旗袍校服的培道學生走進深水埗, 校方有 all the ‘good’ reasons去擔心。
但, 我寄望培道師生在適應深水埗的生活後, 能在這暫住的兩年發揮其「愛誠貞毅」的精神, 關心深水埗這個社區。我深信以其深後的人文傳統及基督精神, 培道師生在08年遷回九龍塘校舍時, 會帶著更多對深水埗區的理解、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