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到病

早兩日因有假, 扮吓嘢陪阿媽阿公回廣州, 做過好食懶飛之徒。 呢類型的行程, 不外乎飲飲食食及探探親戚。老媽子的一位表姐為退休幹部 (她的丈夫更是一名退役軍人!!), 為人精明, 聲大夾惡, 但對我們則相當友善和藹, 又為外公打點在廣州的物業, 是故每次回廣州皆會相約見面。是次我們一行五人, 更'順道'探望她倆的居所, 了解一下她們的退休生活。 她們的居所在羅崗附件, 名為'頤年苑' (令人想起McDull的'海逸陵園'), 為一高幹子弟以'慈善事業'為名搞的商品房, 是故現在業權仍未搞清。這個'頤年苑'為處廣州科學城附件, 旁邊的農村土地陸續的被徵用, 相信這個'頤年苑'的建成亦埋葬了不是農民的血汗。住在苑內的居民大多為退休人士, 在廣州市交買下這個單住, 貪其貼近大自然, 清靜、無污染, 頤養天年。 由於太過無聊, 我在屋苑的接駁巴士上便八掛的偷聽一些住戶在討論如何調理身體。其中一住女士向車上的友人表示自己經常覺得頭暈, 胸悶, 醫生表示她患有'心股勞累'。於是車上的其它'姨媽姑姐'、'叔伯兄弟'便開始開解她, 要她不要精神緊張呀、不要看著指標做人呀、不要疑神疑鬼呀, 要好好享受'頤年苑'的優美環境云云。 其實這名大姑紅光滿面, 從外面看根本就無事, 根本係心病而已。但她自己則大驚小怪, 其它友人又煞有介事的熱烈討論, 好像這位大姑快要大難臨頭般。從這位大姑以至我的親戚的言行中可見, 在中國大城市的年長人士日益擔心自己的健康問題, 愚以為原因有三。一、人有錢, 自然更愛命; 二、經濟發展但精神空虛, 社會環境已成病態; 三、醫療費用沉重, 人人皆怕自己生病時不能負擔醫藥費, 於是保健產品呀、成藥呀、氣功呀甚麼的都要試, 但求無病無痛。 看見這名大姑肥肥白白, 又有錢買靚屋住, 眼神卻充滿疑慮, 著實令人覺得可悲。人若活到最後就是攬著一筆錢在發抖, 擔心死神的來臨自然無癮; 生活在一個看似發展很快, 但基本福利沒保障, 連食物、飲水也不知是否安全的社會, 更加是一種煎熬。難搞。

轉化與療救

剛開始放大假便病起來, 在輾轉反側、發燒頭痛的晚上, 我夢見與警察對恃、與同事 evaluate 過去數週的工作等, 看來潛意識剛要把過去一個月的壓力稍為舒緩一下, 身體便一下子就捱不住。 我久不久就會拿起一些佛學的書藉看看, 藉此滋養心田。猶記得第一次接觸佛學, 是從蔡寶瓊教授那裏開始的。當時我被嫉妒、慾望、憤怒所佔領, 記起寶姨在《女流》分享過自己學佛的經歷, 又因在修她的課而因利乘便, 遂向她請教。她介紹了幾本書藉以及一位曾積極參與社會運動的僧人釋一行給我, 為我開展了人生重要的一面。 佛學不單讓我撫平自己的創傷, 也讓我用一個全新的角度了解世界, 以及解釋自己所學、所追求的一切。不論是對平等的渴求、對性別解放的執著、還是綠色社會的嚮往, 我都在佛學的書藉及教誨中找到堅實的支持, 當然還有對身邊的人的愛護, 對貧病弱小的關懷, 對生命緣起緣滅的體悟等。 經過這幾個月的砍拼, 小病一場正是心靈乾涸的警號。'砍拼'有時會因為策略而變得十分殘忍, 有時又為了'整體機構利益而犧牲掉很多珍貴的東西, 加上工作壓力、同事間合作的張力, 容易消磨鬥志、帶來損耗甚至burn-out。亦因為這些原因, 砍拼一輪後很多時換來的是身心俱疲, 意志、創意的磨蝕。 在這些時候, 我或許會閱讀一些佛學的書藉, 藉以感悟人生之基本、在生活細節中找回樂趣、滋養慈悲之心, 讓我在往後的砍拼路上踏水堅實的腳步。

WO BOM BA

那日在辦公室偷偷播起剛買回來的草蜢精選碟, 開首還擔心會被同事恥笑, 但當播到歌曲"熱力節拍 WO BOM BA"時, 竟然引起同事們起哄, 大贊我播這首十分'娘'的'勁歌'........ 始料不及也。 "熱力節拍 WO BOM BA"代表著九十年代中的一個不成文的漸流, 就是每個暑假唱片公司(主要是寶麗金吧?)都會推出一首由群星合唱的快歌, 作為暑假的一個 push。不過我買草蜢的碟不是想回味這首歌, 只不過是在 Roadshow 上看到他們的宣傳, 動了慾念, 就花了百多元買了隻抵食夾大件的精選。 草蜢給我的印象是妖、貪玩、糜爛。三個不怕醜的'男孩', 歌詞不是叫人'熱情森巴舞', 就是'三分鐘放縱'。 組合又不像 Beyond 般 sell 創作, 力谷勁歌熱舞卻好每樣只得'半點心', 最令人記得的是他們是梅姐的徒弟。但也許就是這個原因, 他們對表演、舞台的掌控, 還是很有一手。試想想, 三個男人又唱'Lonely'又跳哂舞還未令你嘔吐, 著實還有點板斧。 聽著他們唱'失樂園'、'我們都是樣失戀的'、'世界會變得很美', 再想起之前聽容祖兒的爛演唱會, 還是覺得他們貪玩得入型入格, 妖得有heart。 ---------------------------- 世貿會議即將落幕, 怱怱忙忙的衝了個多星期, 卻發現自己好像甚麼也沒參與過。 講 inside strategy, 去聽各國代表 briefing、各 NGOs 的 conference, 又無我份, 一來自己都唔知在會場做緊乜, 二來場外又有工作要做, 根本沒時間學、沒時間了解, 一大堆 jargon 咩AoA, LCDs, ACPs, Swiss Formula硬哽, 卻不了解在幹嘛。 講場外, 因為要代表綠豆又無去幫手做糾察, 韓農成功衝破警方防線的時候我卻在回家途中, 維多利亞公園的節目也沒參與過.......... 沒做過甚麼卻好像很累。醜! 這次世貿會議, 最令我深刻的是示威者的多元表演方法。香港的遊行只著重人數, 綠豆的示威則講求視覺效果; 前著利用群眾, 後者利用攝記。相比起我們對影像的執迷, 是次示威令我感到聲音的重要。領喊口號者聲線高昂, 不會像香港的'司儀'般或煽情、或猶豫; 人們在隊伍中唱歌跳舞, 'Power to the People', Down Down WTO, '愛的征戰'等, 全都激動人心。韓國農民的鼓聲更是有如戰鼓, 一鼓作氣, 戰鼓擂動, 打亂暴警的軍心、打動香港人的良心! 埋藏在我心中的激奮 猶如睡醒的舞獅 同行在抗爭的火線 命運已緊緊結連 --歌詞接自《愛的佂戰》

抵屌

站在上政府總部的分叉路上, 我感到無比的羞愧, 也覺得自己很抵屌。 今天HKPA搞的第一個反世貿遊行, 綠豆以巨型機構派出蚊型隊伍, 有點像英超班霸派出預備組去踢聯賽盃。最樣衰的卻是, 我們之前卻大搖大擺的說, 誓要在這場球賽中奪標。 今日的遊行本身挺好玩, 東南亞的朋友的遊行隊伍既有創意、訊息也十分清晰。反觀自己, 小貓三四隻之餘, 連條像樣的橫額也欠奉, 走在隊型整齊、口號振奮人心的韓國農民代表後面, 尤其令人丟臉。 走著走著, 有一些公民社會的朋友看到我們, 投以'鄙視'的目光。有位朋友走過來屌我, 我無言以對。走到上政府總部前的路口, 當大隊正以無比信心向目的地前進時, 我們卻'收皮摺旗'的向另一方向離去, 站在路口上, 我們顧著的只是在計算跟多少名記者聯絡上。 我不願怪責誰, 國際的統籌同事可能是全機構最關注WTO的一人, 我為他所面對的困難而感到難過。但一批老遠飛來的老外, 加上我這樣得半條心的仆街, 最後只懂在會議室、拿著一杯杯紙杯裝的Delifrance咖啡, 在大談世界的貿易系統。 不願做事, 卻要出名, 面紅不面紅?

無得頂

早兩日向友人展示我的'收藏'............... 網上搜羅的照片。 當然, 能和友人分享的, 暫時還不是四仔呀、孌童呀果d。我閒來無事, 很喜歡到網上搜羅照片, 尤其是劇照。開始有此'習慣'的原因, 是因為瀏覽史丹利五網頁時發現他有驚人的劇照存量, 十分羨慕, 於是便將喜歡的一些下載到自己的電腦中。 後來開始學懂在 blogger 上載照片, 便總是在文章的末端加上一張我認為啱 feel 的劇照。 我最喜歡的包括有《站台》的火車橋照, 《一個字頭的誕生》的劉青雲, 還有《無間道II》黃秋生與曾志偉在泰國海邊的照片。電影的劇照既能讓人回憶起戲中的韻味, 又能引發更多的想像, 無得頂! 除了電影劇照外, 時事/政治照片也是我收集的'對象', 尤其是生果報的照片。這是受中大教育學院教授曾榮光的影響, 他講課時總喜歡加插一些生果的照片, 認為能帶出事件的主題之餘、還很有張力。 ---------------------------------------------- 好! 埋牙喇, 衝埋呢個零禮拜就抖寒假。尋日係新鴻基AGM, 去年因紅灣事件踩場仍記憶猶新, 轉眼又一年。為甚麼每年到年尾, 總係要搞餐大嘢?? ---------------------------------------------- 各位同事努力工作, 辛苦哂!! 貼上兩張星爺精選, 少林功夫好嘢同十八銅人, 以慰勞大家。

有普!?

是次遊行, 好鍾意壹週刊的"有無普.....選!"的海報。一則色彩搶眼, 二則令人想起阿媽鬧我"你做嘢都無譜gea", 好不生動有趣。有普, 梗係好過無普啦! 有時真難想像若香港無左壹傳媒會變成點。可能競爭無咁劇烈, 娛樂版無咁跨張.......... but who knows, 一日有楊受成呢種人, 你慌無賤嘢睇? 今次壹週、蘋果瞓身為民主, 投入情度好似仲高過民陣......... 睇埋其它報紙的 angle 加社評, 點可能唔動心支持吓壹傳媒? 講開'有無譜', 其實香港人呢種'遊行'真係有個'譜'。一方面即唔會出甚麼亂子, 另一方面則已相當公式化。每次都係差不多的 agenda, 大會唱吓歌, 贊吓台下等候的人'香港人, 你地好叻!', 又或阿李卓仁係咁叫大家忍耐, 佢搞緊 logistics。伴侶因工作關係要幫手做糾察, 無計劃無 briefing 無 communications, 搞廿萬人的遊行你話唔驚就假, 直頭係'離哂大譜'! 香港人, 成日遊行話自己點理性點冷靜, 乖得要死! 幾千人迫係SOGO門口, 可以無人帶得起句有氣勢的口號, 更不要說搞是搞非啦。今次若唔係警方太驚慌, 無封哂條行車線, 肯定連些少的'口角'也沒有。 不過近年集會, 總有些很有創意的props, 好搞鬼。我成日都想諗 d 嘢搞吓, 但一條友做又悶, 懶懶閒又無咗件事。尋日令人最有印象的是一個老伯舉住塊牌, 寫住「哪裏有壓迫, 哪裏就有反抗」, 出自毛語錄呀!!! 師夷以制夷, 高招。毛主席話"人民, 只有人民才可創造歷史", 仲話"敵人都是紙老虎", 真真激勵人心。 家陣補飛諗到兩句口號, 不過就覺得差少少: - 唔俾時間表 因住俾人小 - 我要初戀 更要普選 無計, 無乜創意。anyway, post 呢張相因為呢張相好'蘋果'。點蘋果法? 好明啦'吓嘩'? 圖片來源: 《蘋果日報》

Sound of Silence

剛進大學的時候, 深深被 Sound of Silence 一首歌'迷倒':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那是孤芳自賞的我, 以為自己好很孤獨、十分激進, 完全浸淫在這首歌的旋律, 自怨自憐。 如果這首歌能被理解為個體對原子化的社會的一絲反省的話, 那今日的'科技進步'已徹底消解了這種思想越軌的控訴。早在有人因為在巴士裏與陌生人對望而不安、在地鐵裏聽到陌生人呼吸聲而作嘔, 因而懷疑這個制度在如何的壓迫、奴役我們之前, 市場的運作已透過電子產品來撲滅掉共產主義這幽靈的妄想。 Sony 發明的隨身聽, 預示著一個迷思的來臨: 割斷和外界的聯繫意味著內心的自由。在那擠迫的飛機上、在死寂的行人隊道中, 機器冷漠的磨擦聲、行人單調的腳步聲已不會再叫大家不安, 因為我們擠上收音機、CD player、MP3機就可以與世隔絕, 聽我自己喜歡的聲音。只要擁有一部數十 GB 的MP3 player 如 IPod, 就等於我可以帶一萬五千首歌上街, 可以播放達五萬分鐘而不會重覆。我不用再理會別人的聲音, 因為我只有時間為在一萬五千首歌中挑哪些歌最 fit 自己的心情而煩惱。 如只是聽歌也會令人一雙眼不知放哪裏好, 那還有 IPod Video, 還有 Play Station。總而言之, 擁有新的電子產品, 就能從極不人道的城市環境中逃出, 跳進屬於自我的世界裏 (雖然, 這些歌曲、影像、遊戲還不是同一個系統製造出來?!)。我還可以覺得自己跟別人不同, 人家聽容祖兒無品味, 我聽古典、爵士再加社運 Band, 點同? 人地掛住打機, 我在看紅樓夢, 差很多班! 有時這些產品好像讓我能逃脫, 但更多時卻令我想起異化的嚴重。當連Sound of Silence 都被 Roadshow 及耳邊的 MP3 掩蓋時, 我有點反胃。 ------------------------------------------------------ 昨晚夢到自己有咗BB (無錯, 係我懷孕, 唔係我女友), 既喜且驚。喜者, 發個甜夢; 驚者, 想不到自己母性大到此地步。如果說愛情是消費社會的宗教, 那家庭中的BB一定是誘使我們更死心塌地的使者。我實在不忍心要個小孩來告知她/他世界的殘酷, 但又想有個小孩來麻醉自己說服自己生活還有意義。 不過, 講到尾, 蚊年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