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f-Retreat

工作衝了五個月, 總算是告一個段落。經老板'共謀'之下, 讓我到北京出差一個星期, 也自是讓自己有一個空間去休息一下, 再想想接著要做甚麼。雖然這次出差, 還是要開三天累死人的會, 但是畢竟會議內容不是很貼身, 有不少機會可以開小差。 這一次來北京, 最讓人高興的就是重拾看書的樂趣。早前在看一些佛學的書藉, 但心不是閒著, 與其說是在學習佛法, 不如說是透過看佛, 讓自己在忙碌的生活中勉強找到一絲恬靜的空間。但這一次不同, 第一天來北京時就因為航班延誤兩小時, 令我'迫不得而'的拿起了隨身的一本書。兩個小時不停的看, 再加上在飛機上斷續看了兩個小時, 居然能完成三份之二的文章。本來不是甚麼值得驕傲的事, 但從文字中看了好幾個感人的故事, 讓自己反省了跟伴侶的關系、性別議題、情慾建構等, 竟有點重回大學一年級的感覺。 後來到北京以後, 幾經辛苦找到三聯書店, 買了好幾本書, 很有處。有桑塔格談疾病, 有Pierre Bourdieu談男權, 有王仁宇談資本主義, 有林達談美國, 有一本談'看'的文化............. 還借了一本談綠豆的, 都很有趣。'砍拼'的工作太累人, 不斷把你僅有的心力、知識吸乾; 看來幾天愉快的閱讀, 對心靈的調養真的很有幫助。 到北京, 也到外面走了一趟。我跟同事說, 想到長安街、天安門走走, 他們笑我土。他們也許不明白我要到那裏走。anyway, 從地鐵出來, 到王府井逛了一圈。超悶, 即閃。從王府井一直走過去天安門, 心裏開始酸起來。一幕幕的鏡頭又在腦海中盤旋, 我就是在想, 十六年前的今天, 學生門在做甚麼, 軍人在做甚麼? 看見滿個天安門都是遊客, 看著那一句'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 我耳邊卻只聽見民運的歌曲。 從天安門走過去廣場, 我就想起那波瀾壯闊、又毫無組織的運動。看見石塊上缺了一塊, 我問自己會不會是子彈的痕跡? 我心不在弦的走來走去, 還有一些貌似公安的人想起過來般。整個廣場大到不得了, 但沒有一張椅子。遊人在拍照, 在放風箏, 有些累了就只能坐在地上。我想,人民進不了 '人民大會堂', '天安門廣場'也不過是一個用來閱兵的政治符碼。在廣場上最開心的, 就是看見一個母親在哺乳, 讓人覺得那裏還有一點氣息。 走到新華門, 想起了"四.二六"社論, 看見了那一句'為人民服務', 忍不住就拍了張照。人們不想提起了, 不知是忘了、還是覺得沒用。 後海的酒吧依然出色, 看來, 享受一下北京的'文化', 較硬要揭開瘡疤受歡迎。 我渴望著回香港, 跟伴侶分享更多的感受。接下來, 還是要繼續'砍拼'。

無病呻吟

這幾天, 心情很差。同事說我是否 M 到........... 我只能說是。 心情差是有原因的。 義工服務的社團亂作一團, 不見起色, 但我卻要花不少時間在當中與那些人拉扯、'磨爛蓆', 很不開心。工作呢? 其實不錯的, 只是剛剛到了一波的尾聲, 等著收爐的感覺很強烈, 只要休息夠, 其實又可以再來。 感情生活照樣清爽, 家庭也沒甚麼問題。煩惱, 可能是覺得個頭腦很 dry.......... 現在我需要一本好書, 又或一套好戲。總之, 我需要刺激, 刺激我思考的東西。我想搞清楚, 我的工作有甚麼意義? 義工服務有甚麼意義? 是不是應該考慮再讀書? 讀甚麼書? 一股腦兒的衝了一年, 是時候想想這一年過得怎麼樣, 出年應該怎麼過了......... 這些是否叫作無病呻吟?

我不浪漫

有一次我的同事問我:「你做過最浪漫的一件事是甚麼?」我反覆思量, 無從回答.......... 又有一次, 我跟另一位同事落街買蛋撻, 佢直路不走要走個大圈, 我問佢點解, 佢話:「你咁唔浪漫, 點溝女呀?」我又成個人呆哂, 完全唔識反應......... 也許我（還是我的伴侶？）應該認命, 我應該是個毫不浪漫的人。 但, 甚麼叫浪漫? 一見鍾情是否浪漫? 人地結婚時衝入教堂搶走新娘是否浪漫? 企係意中人樓下淋一晚雨是否浪漫? 《秋天的童話》更浪漫? 還是《我的野蠻女友》? 浪漫好像有一條工式。它就是一條'偽反叛'的工式。我說它反叛, 因為通常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總是一對情人要抵抗來自四週的壓力, 又或為對方做一些很'意想不到'的事。我說它'偽', 因為這對情人很多時都要是一男一女, 所謂'意想不到的事'亦不外乎較另類的消費、又或無錢消費下的情情愛愛故事。 人們以為浪漫, 二人的關係就沒有煩惱, 反過來一有煩惱, 便不再浪漫。然而再浪漫的愛情故事, 總是要面對現實, 是結婚還是同居還是分手? 是租樓買樓還是自住? 要搞野自摸還是練仙? 若我們要繼續享受浪漫, 可能便要無休止的開始新的戀情, 享受最'浪漫'的一刻, 然後換畫, 像隻沒有腳的雀。 也許是現代的生活太沒意思, 工作太無聊, 活著不知為了甚麼。於是, 除了消費外, 追求浪漫的感覺成為了我們第二個宗教。透過追逐浪漫, 我們嘗試 justify 自己所做的一切, 繼續忍受無理的工作, 繼續過行屍走肉的生活, 繼續漠視世間一切的無理不公。只要有浪漫與消費, 我們便擁有一切。 扯得太遠了...... 偶爾的浪漫不失為生活的小品。也許是我這份人太死板, 太沒情調, 才可以想不起一件浪漫的事。我也許更享跟伴侶一些最無聊的對話, 最平反不過的小節。 浪漫和我不咬弦。溫馨、輕安、懶洋洋等, 更合我心。

這生活怎麼過?

她, 為了自己的細路妹初中絀學, 到工廠打工賺取生活費。在半工讀的情況下考上預科, 又因家庭的財政困難不再讀書, 到一所中學工作, 一直至今。 她, 嫁了個到五十歲還滿懷在別人眼中已退了色的理想的男人, 生兒育女, 相夫教子, 每天舟車勞頓的上班去, 辛辛苦苦的下班來, 還要照料家務。不知是為了那份理想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的丈夫廿年如一日, 總是不在家。 她, 生了兩個小孩, 讀書還可以。大的已出社會工作, 雖然沒有父親那麼狂熱, 對社會還是有股傻勁。每個星期沒有多少天在家, 不是工作, 就是搞活動, 或是自己上街.......... 小的, 差不多入大學, 經常也想擺股家庭的束縛, 想來一入大學必定變 '無尾飛陀'。 於是, 她每天繼續上班, 下班就回家。有些時候她的家人記得撥個電話, 她才知道他們的下落。夜裏, 隨便煮些東西吃, 玩玩新接龍, 看看電視, 看看書, 睡覺.......... 接著是另一天。 ------------------------------------- 每次晚上回到家見到母親在床上孤獨的身影, 我又陷入沉思, 在估量自己臨尾幾年, 一定會有報應。